2007 04.15 Sun 《未命名》初章〈空〉其二 ＣＡＴＥＧＯＲＹ ：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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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有些昏暗。廢棄的街道只剩我們還有體溫。散落一地的玻璃櫥窗裡，原本的景緻擺設已因破壞而錯置，不時刮起的狂風將殘骸掩上了層沙。好想過去看看……。

「大功告成！」穎起身甩了甩手。「居，來幫忙吧。」居搖了搖懷中的空，見空打了個哈欠伸手揉眼睛，便輕輕將空移至牆角靠著。空迷迷糊糊地扶牆站起，見居與穎正在打包從家庭服侍者身上取下的戰利品。現在只覺得好冷，於是空搖搖晃晃地往穎身旁的廢棄建築裡走去。「空？你要去哪？」「好冷……。」空扭了扭手把，發現門軸的部份已經壞死。「天啊，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。」穎暫停手邊整理的工作，一雙琥珀色的瞳孔直盯著空瞧。

空走到一旁，打算從破掉的玻璃櫥窗爬進去，嘴裡邊嘀咕著：「我覺得冷嘛……。」穎露出一臉沒救了的樣子，說道：「好吧，那妳就待在裡面休息一下吧。時間也沒多久，待會就要回去了。」空發出唯唯諾諾的嗯啊，算是答覆，此時腳絆了一下，低頭一看，見是白紗，便捲在身上，蜷在櫥窗裡又睡著了。

「我說穎，空現在這個樣子沒問題嗎？」「你是說哪個部份？」兩人整理的過程中，居問了穎。「該怎麼說呢，他最近常常昏睡，情緒上也有些不穩定。」居瞇著眼睛。除非有必要，否則對他來說，閉著眼睛養神是最好的選擇。

「你的眼睛越來越脆弱了。」穎避而不答。「是啊，尤其是面對強光。如果能像妳一樣就好了。」「別開玩笑，少了這眼我得到哪混飯吃？」穎笑著說道，同時將包裹一扯，滿意的說：「完成。」

「我這邊也OK。」居站起身，高大的身軀走到街對面將重劍拿回。「要不要來一根？」居費了點勁用打火石在菸葉捲上敲出火花。「謝了。」穎接過菸，雙手捧著居的臉，墊起腳尖藉著居的火光點著了菸。穎就這樣順勢貼在居身上，居笑了笑，伸手摟住穎。

「自妳找到空後，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。」穎輕輕笑著，聲調略轉甜膩。「沒辦法，我不想做不良示範。」她輕輕掙脫，獨自走近櫥窗，看著熟睡的空。穎伸手鬆開了髮夾，順手一拂，空平時因方便行動而纏在頭上的褐髮平順地散開。「白色的婚紗和空真搭。」穎喃喃自語。

「穎，我們到底是誰？」居忽然問道。「不知道……我們如此熟悉城市裡的一切事物，但又卻不能存活於此。」穎抬頭看著天空，天色有些昏暗。

回到村莊時早已漆黑，穎表示先把這些東西拿去換錢，並抱怨著他的肩膀好酸。放下戰利品後，居帶著空走出門外等候，因為他不喜歡討價還價的過程。

兩人坐在圖騰底下。每個村莊都有個用金屬製成的高聳物體，通常至於村莊中央，也是過客最常休憩聚集之處。現在已經是夜晚，因此空蕩蕩的。空看著火炬所投射出的影子隨微風而晃動，又看了看圖騰，一個像是將所有東西輕率融在一起的怪物。他看不懂，只知道似乎很重要，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。

居忽然握住他的手。「沒事吧。」「啊？」空灰色的眼瞳疑惑著回望。「沒事就好。今天感覺如何？」居衝著空的臉笑了笑。「就又搞砸了啊。」空迅速將手抽回，靠在圖騰上抬頭看著天空。「妳會害怕穎嗎？」「誰怕他啊。」空回嘴道。每次都說戰鬥有多簡單多簡單的，我又不是他。「看來我再繼續說教會讓妳更氣呢。」居輕輕幾句帶過，又點了根菸。「妳那把劍，知道來頭嗎？這幾天下來似乎都沒有和妳提起過。」

「不就是穎給的？」空卸下劍帶，橫放在大腿上。一把看起來很普通的單手劍，劍鞘上也沒什麼花紋，不過只是一把在實戰中抽不出來的劍嘛。「不用再看了，這只是一把普通的劍，去鐵舖就買的到的現成物。」空感覺被整，有些生氣的瞪著居，但居看起來很正經。

「這把劍是別人送給穎的。」「啊？」

「走了，吃飯去！」穎走了過來，手裡拋著幾枚硬幣。「妳看起來氣色有點差。」居背著劍站起，空連忙繫上劍帶。「混帳老頭！說這批貨成色不好，硬是不開高一點的價！要不是不想背著這堆重骨頭走，否則早就拿去九怪賣了！」